逃离破旧宫殿攻略(完三年前我逃离皇宫)

逃离破旧宫殿攻略(完三年前我逃离皇宫)

admin 2025-10-30 资讯 1 次浏览 0个评论

逃离破旧宫殿攻略(完三年前我逃离皇宫)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 

我曾是名震江湖的素手神医,如今却是乡野间最不起眼的郎中。

  三年前那场宫廷阴谋夺走了我的一切,直到皇榜昭告天下——长公主病危,重金求医。

呵,真是天道好轮回。

  

  01

我捻着银针,在昏黄的油灯下仔细擦拭。 窗外雨声淅沥,破旧的茅草屋四处漏雨,接水的瓦罐已满了大半。

“云大夫!云大夫!”急促的敲门声伴着焦急的呼喊划破雨夜。

我开门,见是邻家张婶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,怀里抱着面色青紫的小儿。

“快进来,”我侧身让她们进屋,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虎子不知吃了什么,突然就喘不上气了...”张婶语无伦次,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。

我迅速检查孩子的喉部,指尖在他颈侧一探,当即从袖中取出针包。三根银针精准刺入天突、膻中、肺俞三穴,不过片刻,孩子猛地咳嗽一声,吐出一颗果核,哇地哭出声来。

张婶喜极而泣,就要跪下谢我,被我拦住。

“日后小心些,坚果类莫要让幼童独自食用。”

送走千恩万谢的张婶,我望着屋外连绵的雨幕,思绪飘远。

  曾几何时,我是名震江湖的“素手神医”云芷,师从医圣白芷寒,一手金针活人无数。而今却隐姓埋名,藏在这乡野村落,做个无名郎中。

一切,都源于三年前那场阴谋...

次日清晨,雨歇天晴。我照例早起采药,却见村口围着一群人,对着墙上皇榜指指点点。

“长公主病重,太医院束手无策,现广招天下名医...”识字的老秀才念着皇榜内容,“若能治愈,赏金千两,赐太医官职...”

众人哗然,却无人敢揭皇榜。谁不知道,治好了固然一步登天,治不好可能就是掉脑袋的罪过。

我站在原地,内心波涛汹涌。长公主赵婉,当朝天子最宠爱的妹妹。三年前,正是她的一场赏花宴,让我卷入那场改变命运的阴谋...

“让开让开!”马蹄声由远及近,几个官差模样的人驱散人群,“皇榜在此,有能者速速揭榜!”

机会来了。查明真相的唯一机会。

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,我上前一步,揭下了皇榜。

官差打量着我粗布衣衫的模样,面露怀疑:“你?会医术?”

“民女略通岐黄之术。”我平静回应。

两日后,我被带入皇宫。红墙金瓦,殿宇巍峨,一切与三年前别无二致,只是物是人非。

太医院内,数十道目光落在我身上,鄙夷,好奇,审视。

首座太医秦远舟缓步走来,年约四十,面容清瘦,眼神锐利如鹰。我认得他,三年前他还只是个普通御医。

“你就是揭榜之人?”他语气冷淡,“乡野村医,也敢妄言治长公主之疾?”

我垂首:“民女愿尽力一试。”

秦远舟冷笑:“公主金枝玉叶,岂容你试手?你师从何人?可有医案记录?”

“家师乃乡野郎中,名讳不足挂齿。医案...”我故意顿了顿,“全记在这里。”指了指自己的头。

众太医哗然。秦远舟面色更冷:“狂妄!若无师承无医案,谁知你是不是江湖骗子!”

正当此时,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:“秦太医,长公主又发病了!快!”

秦远舟狠狠瞪我一眼:“你跟我来,若敢轻举妄动,小心你的脑袋!”

公主寝宫内药气弥漫,纱幔后隐约可见消瘦的人形。宫女们跪了一地,低声啜泣。

长公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面色涨红,呼吸急促。秦远舟上前诊脉,脸色越来越沉。

“参汤!快!”他喝道。

参汤喂下,病情却不见好转,公主反而开始抽搐。

“让开。”我推开挡路的太医,快步走到床前。

“你要做什么!”秦远舟想阻拦,我已取出银针。

“公主这不是虚症,是肺络缠塞,气逆上行。参汤补气,反而添堵!”说话间,我手中银针已精准刺入公主几处穴位。

秦远舟大怒:“拦住她!”

侍卫上前,却听公主长吁一口气,竟然停止了抽搐,呼吸渐渐平稳下来。

满室寂静。我收起银针,平静转身:“半个时辰后起针,公主可暂保无恙。”

秦远舟盯着我,眼神复杂。这时,门外传来通报:“太后驾到!”

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宫女簇拥下走进来,看到安稳睡去的长公主,面露惊喜:“婉儿好了?”

秦远舟急忙上前:“回太后,长公主暂时平稳,是这位...”他迟疑了一下,“这位女医施针缓解。”

太后目光落在我身上:“你治好了婉儿?”

我躬身行礼:“民女只是暂时稳住病情。长公主此病蹊跷,需细细诊治。”

太后点头:“既然如此,你就留在宫中,专门照料婉儿病情。”她对秦远舟道,“秦太医,你安排一下。”

秦远舟低头称是,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。

我知道,深宫险恶,方才不过是第一回合。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
三年前的真相,长公主的怪病,秦远舟的迅速升迁...这一切背后,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而我,既然回来了,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。

  

长公主寝宫内静得落针可闻。 太后懿旨已下,我再留宫中已成定局。秦远舟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却不得不领旨谢恩。

太后移驾后,寝宫内气氛依旧凝滞。秦远舟挥退大部分宫人,只留下几位他的心腹太医,连同我,围在长公主榻前。

“半个时辰已到,该起针了。”我提醒道,打破了沉默。

秦远舟冷哼一声,却并未阻止,只是紧盯着我的动作,试图从中挑出错处。我屏息凝神,指尖轻捻,将刺入公主穴位的银针逐一取出,动作行云流水,精准无误。最后一根银针离体,长公主嘤咛一声,眉头微蹙,竟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“水...”她声音嘶哑微弱。

一旁侍立的嬷嬷又惊又喜,几乎要落下泪来,连忙端来温水,小心喂服。

秦远舟上前一步,再次为公主请脉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公主的脉象虽仍虚弱,但那致命的缠塞之感已大大缓解,气息也平稳了许多。这绝非侥幸!

他收回手,目光复杂地看向我,语气勉强缓和了些:“你方才所用,是何针法?师承究竟何人?”

“回秦太医,不过是家传的几手粗浅技艺,名唤‘回春手’,家师隐居山野,名讳实在不便提及。”我依旧垂着眼,语气谦卑,却滴水不漏。回春手,正是师门绝学之一,外人极少得知,但我赌秦远舟未必知晓其详。

果然,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似乎在哪听过这名号,却又想不真切。他不再追问师承,转而道:“既如此,你且说说,长公主所患何疾?后续又当如何诊治?”

我知道这是考较,亦是试探。略一沉吟,道:“公主脉象乍看似虚极之症,实则乃外邪内陷,壅滞肺络,郁而化热,炼液成痰,痰热互结,阻塞气机。故而虚不受补,参汤下咽,反如火上浇油。当务之急,宜清热化痰,宣肺理气,待气道通利,再议固本培元之法。”

我一番话说完,旁边几位太医有的面露思索,有的微微点头。秦远舟眼神闪烁,最终淡淡道:“说得倒有几分道理。既如此,便由你拟一个方子来看看。”

纸墨呈上。我提笔蘸墨,略一思忖,写下药方:瓜蒌、黄芩、杏仁、胆南星... 每味药的分量、煎服之法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
秦远舟接过药方,仔细看了半晌,竟挑不出什么错处,反而觉得这方子配伍精妙,君臣佐使分明,直切病机,绝非寻常乡野郎中所能开出。他心中惊疑更甚,将药方递给身旁的副手:“按方抓药,仔细煎来。”

药很快煎好喂下。长公主服下药后不久,呼吸愈发平稳,面色也透出些许红润,竟沉沉睡去。

至此,太医院众人看我的眼神终于变了,从最初的轻视鄙夷,多了几分惊异与探究。

秦远舟深深看了我一眼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云大夫果然身怀绝技。太后既让你照料公主殿下,你便暂留太医院当值吧。李太医,带她去安置,将太医院的规矩好生讲讲。”

一位中年太医应声而出,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我跟在他身后,走出寝宫,能感受到背后那道锐利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,如芒在背。

我知道,秦远舟绝不会轻易相信我。暂时的认可,不过是碍于太后之命和眼前的事实。他让我拟方,既是试探,恐怕也存了日后若出事便可推诿于我之心。

更大的风浪,还在后面。

我被安置在太医院偏院的一间小屋内,条件简陋,却也比乡下的茅屋好上许多。 带我来的李太医简单交代了些宫规和太医院的职责划分,态度不冷不热。

翌日清晨,我照例先去为长公主请脉。脉象显示,痰热稍退,但病根深种,非一日之功。我微调了药方,加重了化痰之力。

刚从公主寝宫出来,便被秦远舟叫去了正厅。他坐在上首,面前摊开着我的药方。

“云大夫,”他指尖敲着桌面,“你昨日方中用了胆南星三钱,今日又加至三钱半。此药虽化痰力强,却有小毒,公主凤体虚弱,用量是否过于孟浪?”

我心中一动,来了。面上却恭敬回道:“秦太医明鉴。公主痰热胶结,非重剂不能化解。胆南星之用,重在炮制得法与配伍,臣女方中已用生姜佐制其毒性,且与瓜蒌、黄芩等相配,乃取其功而抑其弊,权衡之下,此剂量应在安全之内,且为必需。”

秦远舟沉吟片刻,忽道:“也罢。既是你主治,便依你之意。只是药需格外谨慎,你亲自去药房抓药,亲自煎制,以免出了差池,殃及公主殿下。”

他这话听起来像是信任,实则将全部责任压在我一人身上,且将我支去药房做这些本应是药童所做的粗活。

我应声称是,心中警铃大作。他绝不会轻易放权,必有后手。

太医院药房宏大,药香扑鼻。我将方子递给当值的药丞。那药丞接过方子,看了一眼,又瞥了我一下,眼神有些闪烁,这才转身抓药。

我状似随意地在药柜间踱步,目光却敏锐地扫过那药丞的动作。只见他依方抓药,动作看似无误,但在取胆南星时,手指却在药斗下方极其隐蔽地一勾,将一小撮近乎无色的粉末混入其中!

若非我早有防备,刻意观察,绝难发现!

好狠毒的心思!若公主服下这加了料的药,一旦出事,查起来,药是我开的,剂量是我加的,甚至是我亲自抓取煎制,人赃并获,我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!届时,不仅我要掉脑袋,连师门声誉都要毁于一旦!

那药丞将包好的药递给我,强作镇定:“云大夫,药齐了。”

我接过药包,微微一笑:“有劳了。” 转身的刹那,我手指如电,在他柜台下一抹,指尖已沾上了些许那无色粉末的气味,心中顿时了然——是相思子粉!性极寒,与胆南星同用,寒热激荡,毒性倍增,且症状与用药过量极为相似!

我并未声张,拿着药回到煎药房。佯装生火煎药,却趁无人注意,迅速将混入相思子粉的胆南星全部挑拣出来,用随身携带的备用药材替换,并将那包毒药和沾染了相思子粉的纸张小心收好。

半个时辰后,我将煎好的药送入寝宫,亲眼看着宫女喂长公主服下。

一切如常。

下午,秦远舟果然“不放心”地前来探视,身后还跟着几位太医,美其名曰“会诊”。他仔细为公主请脉,眉头越皱越紧——预料中的“中毒”迹象并未出现,公主的病情反而又有了些许好转。

他狐疑地看向我。

我适时上前,躬身一礼,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:“秦太医,今日煎药时,臣女发现一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“何事?”秦远舟心中一突。

我从袖中取出那包被替换下来的毒药和那张纸,呈上:“臣女在抓取的胆南星中,发现了此物。经辨认,似是相思子粉末。此物性极寒有毒,若误入药中,与胆南星同煎,后果不堪设想!幸得发现及时,未酿成大祸。臣女已将那批有问题药材另行包裹,请秦太医明察!”

此言一出,满场皆惊!几位太医面面相觑,脸色煞白。在公主药中动手脚,这可是杀头的大罪!

秦远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,他接过那包药,手指微微颤抖。他千算万算,没算到我竟能识破,还敢当场揭穿!这分明是将了他一军!

他死死盯着我,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破绽,我却只是一脸后怕与庆幸,眼神“坦诚”无比。

众目睽睽之下,他根本无法抵赖,更不能深究,否则引火烧身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怒火,厉声道:“岂有此理!药房之人竟如此疏忽!定要严查!”

他转向我,几乎是咬着牙说道:“云大夫心细如发,及时发现纰漏,有功于公主,本官定会禀明太后。此事,本官必给你和公主一个交代!”

我再次躬身,语气惶恐:“秦太医言重了,此乃臣女分内之事。只是宫中竟出此等疏漏,实在令人心惊,万望秦太医彻查,以保公主殿下万全。”

秦远舟拂袖而去,背影僵硬。我知道,这梁子,是彻底结下了。但经此一役,太医院中再无人敢明着小觑我这个“乡野村医”,而我,也终于在这深宫之中,勉强站稳了第一步脚跟。

经“投毒”一事,秦远舟暂时收敛了许多,至少明面上不再刻意刁难。 长公主的病情在我的调理下日渐起色,虽离痊愈尚远,但已能偶尔坐起,进些流食。太后凤心大悦,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。

但我心知,时间紧迫。秦远舟绝不会善罢甘休,而长公主的病根,以及三年前的阴谋,都需尽快查清。

我隐约觉得,长公主所中之毒,并非寻常宫廷阴私手段,其症状特性,让我想起师门典籍中记载的一种名为“缠丝”的罕见奇毒。此毒源自西南苗疆,潜伏期长,发作时如重病缠身,逐渐耗损元气,极难察觉。下毒手法更是隐秘非常。

若真是“缠丝”,那下毒之人必然与苗疆有关,且精通毒理。这线索,或许能指向三年前构陷我之人。

是夜,月黑风高。我换上一身深色便服,悄无声息地溜出偏院。白日里我已留意过太医院的档案房所在,那里或许存有公主历年来的脉案和用药记录,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。

皇宫守卫森严,但我师门轻功“踏雪无痕”最擅隐匿行踪。我如一片落叶,避开一队队巡逻的侍卫,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档案房。

窗户从内闩着。我指尖微动,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探入缝隙,轻轻拨动机关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窗户应声而开。

室内弥漫着陈旧书卷和药材混合的气味。借着微弱月光,我在浩如烟海的卷宗中快速搜寻。终于,找到了记录长公主病情的专柜。

我迅速翻阅,越看越是心惊。公主的病并非突然爆发,而是已有近两年时常感不适,时好时坏,太医多以“体虚”或“偶感风寒”论治。直到三个月前才骤然加重。脉案记录虽看似寻常,但有几处细微之处,却与“缠丝”毒发早期的特征隐隐吻合。

正当我凝神记录关键信息时,窗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!

有人!而且是个高手!

我立刻吹熄手中小火折,屏息凝神,藏身于高大柜架的阴影之中。

档案房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而入,同样一身夜行衣,黑巾蒙面。他目标明确,径直走向存放长公主脉案的柜架!

他想要什么?销毁证据?还是与我目的相同?

他动作极快,迅速翻找,似乎也在查阅脉案。就在他找到他要的那一卷时,窗外忽然火光大亮!

“什么人?!胆敢夜闯档案重地!”巡夜侍卫的呼喝声响起!

那黑衣人身形一僵,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。他反应极快,立刻将卷宗塞入怀中,便要纵身从窗口跃出。

然而窗外已被侍卫围住。他若强行冲出,必是一场恶战。

电光火石间,我做出决定。我不能让他带走可能关键的证据!

我指尖一弹,一枚小石子击中对面的药柜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
“里面还有人!”侍卫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。

那黑衣人猛地转头,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我藏身的阴影。他显然没料到这里还有第二个人。

就在他分神的刹那,我如鬼魅般掠至他身后,低声道:“东西留下,从西北角走,那边守卫刚过!”

同时,我出手如电,并非攻击他,而是探向他怀中那卷脉案。

他一怔,似乎惊讶于我的举动和话语。就在这瞬息之间,我已触到那卷宗一角。他下意识回护,我们两人手指短暂相交,一股极其熟悉的内力波动从他指尖传来!

我心中巨震!这内力...

他也明显僵住了,竟任由我一把将卷宗夺回。

窗外脚步声逼近,来不及了!他深深看了我一眼——尽管蒙着面,但那眼神复杂无比,有惊疑,有探究,还有一丝...难以置信。下一刻,他不再犹豫,身形如烟,依言向西北角疾掠而去,瞬间消失在黑暗中。

我则迅速将卷宗塞回原处,翻身躲入另一处更隐蔽的角落,全力收敛气息。

侍卫们冲进来,举着火把四处搜查,自然一无所获,只当是野猫或听错了动静,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。

待档案房重归寂静,我仍躲在暗处,心潮澎湃,久久无法平静。

刚才那短暂的交手,那熟悉的内力...绝不会错!

那是师门独有的“长春功”内力!虽然刻意掩饰,但同源同宗的感觉,我绝不会认错!

他是谁?师门人丁稀薄,除了早已仙逝的师父,便只有...我和师兄萧墨。

可萧墨师兄,三年前不是应该已经...死在那一场围剿之中了吗?

难道他还活着?并且入了皇宫,成了...禁军?

方才他那身法,分明是极高明的军中武学与师门轻功的结合。

无数疑问涌上心头。他今夜前来,是敌是友?他也要查长公主的病?他与三年前的事,又有什么关联?

深宫重重,迷雾更深。但终于,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,尽管这唯一的“故人”,是那般神秘莫测,敌友难辨。

自那夜档案房惊魂后,我行事愈发谨慎。 那位疑似萧墨师兄的黑衣人再无动静,仿佛那晚只是我的一个幻觉。但我知道不是,那长春功的内力波动,真切无比。

  我将所有精力集中于两件事:一是继续为长公主诊治,二是暗中查探“缠丝”之毒的线索。长公主病情的好转是我在宫中立足的根本,而查清毒源,则是揭开一切谜团的关键。

  通过连日细心观察和翻阅更多陈年医案,我发现长公主病重前,极其喜爱一种由西域进贡、名为“雪顶含翠”的香茗。此茶香气特殊,需用一种特制的银壶,以冷泉之水浸泡三日,再以文火慢煨,方得真味。而煎煮此茶的差事,一直由太后宫中一位姓钱的老嬷嬷负责。

  这钱嬷嬷,在宫中伺候已近三十年,是太后从娘家带进来的老人,为人低调,极少与人往来。我心中疑窦丛生,“缠丝”之毒若要长期投放,饮食是最佳途径,而这独一无二的煮茶流程,无疑提供了绝佳的机会。

  我试图接近钱嬷嬷,但她似乎总是刻意回避我。这更坚定了我的怀疑。

  然而,就在我决定想办法从钱嬷嬷处打开突破口时,变故突生。

  这日清晨,宫中忽然乱作一团。消息传来——钱嬷嬷死了!就在她自己的住处,暴毙而亡!

  我心中猛地一沉,立刻赶去。现场已被侍卫控制。秦远舟早已到场,正指挥着太医验尸。太后也派了心腹太监前来过问。

  钱嬷嬷倒在榻上,面色青黑,口鼻处有少量暗红色泡沫,分明是中毒身亡的迹象!

  秦远舟检查了屋内遗留的茶盏碎片,又验了残存汁液,脸色骤变,厉声道:“盏中有毒!是鸠毒!”他猛地转向我,目光如刀:“云大夫,昨日傍晚,可是有人见你曾在此处附近徘徊?你还与钱嬷嬷说过话?”

  我心头一凛,中计了!昨日我的确试图来找钱嬷嬷,但她闭门不见,我只在院外停留片刻便离开了,根本未曾与她交谈!

  还不等我辩解,秦远舟的心腹,那位李太医便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回秦太医,下官昨日确曾见云大夫在嬷嬷院外张望,形迹可疑。且...”他顿了顿,似有难言之隐,“且下官还听闻,云大夫近日曾向药房索取过少量附子与乌头,说是研究新方,此二物若经提炼,其毒性与鸠毒症状颇有相似之处...”

  栽赃!赤裸裸的栽赃!我取附子乌头是为配制一味治疗风寒湿痹的膏药,且有记录可查,此刻却成了他们构陷我的“铁证”!

  “云芷!”秦远舟义正词严,痛心疾首状,“你为何要毒害钱嬷嬷?可是因长公主病情好转,你怕昔日用邪术之事暴露,而钱嬷嬷知晓了什么,故要杀人灭口?还是说...你本就包藏祸心,谋害公主不成,又对宫中老人下此毒手?!”

  好一招连环计!先杀可能暴露真相的钱嬷嬷,再嫁祸于我,一石二鸟!

  侍卫们立刻上前,将我围住。周围太医和宫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与鄙夷。

  “不是我。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声音清晰,“我昨日确曾来过,但未曾入院,更未与钱嬷嬷交谈。至于附子乌头,取用皆有记录,是为配药,绝非炼制毒药。”

  “巧言令色!”秦远舟冷笑,“证据确凿,岂容你狡辩!来人,将她拿下,押入天牢,听后太后、皇上发落!”

  就在侍卫要动手之际,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:“且慢。”

  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身禁军统领服饰的萧墨,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,面色冷峻。他的目光扫过现场,最后落在我脸上,复杂难明。

  “萧统领?”秦远舟皱眉,“此乃宫内事务,似乎不劳禁军插手吧?”

  萧墨迈步进来,声音不大却自带威严:“宫中发生命案,危及太后、皇上安危,禁军自有巡查之责。本官方才在外听闻,此案尚有疑点。”

  他走到钱嬷嬷尸体旁,仔细查看了一番,又拿起那有毒的茶盏碎片嗅了嗅,忽然道:“秦太医断定此乃鸠毒?”

  “症状与银针验毒结果皆指向鸠毒无疑。”秦远舟笃定道。

  “哦?”萧墨直起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太医,“李太医方才说,云大夫所取附子乌头,提炼后毒性类似鸠毒?本官倒是好奇,李太医对毒理如此精通,竟能一眼辨出提炼之物与鸠毒相似?莫非...亲自提炼过?”

  李太医脸色瞬间煞白,冷汗涔涔而下:“萧...萧统领明鉴,下官...下官只是依据医书推测...”

  萧墨不再看他,转向秦远舟:“秦太医,事关人命,尤其是牵扯到太后宫中老人与医治长公主的医师,是否更应谨慎?不如将一应人证物证移交刑部,细细审验?或许,还能查出这鸠毒的真正来源。”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,“宫中禁用此等剧毒,私藏者,罪同谋逆。”

  秦远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他死死盯着萧墨,又狠狠瞪了我一眼,最终咬牙道:“萧统领言之有理。既然如此,便先将云芷收押,待本官禀明太后皇上,再行定夺!”

  我知道,他这是缓兵之计。有萧墨的介入,他不敢当场将我处决,但一旦我被正式下狱,他必有后手让我“认罪”。

  我被侍卫带离现场,经过萧墨身边时,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极快地做了一个手势——那是师门中表示“稍安勿躁,伺机而动”的暗号。

  我的心,忽然安定了几分。

  师兄,果然是你。而你,站在我这一边。

  我被软禁在太医院一处偏僻的厢房内,门外有侍卫把守。 情况危急,但我并未绝望。萧墨的出现和他那个手势,给了我一线希望。他必定在暗中行动。

  果然,不到半日,情况陡生变故。

  太后和皇上并未立刻下旨将我下狱,而是下令翌日清晨于偏殿亲自审问此事。据说,是萧墨连夜觐见,呈报了一些“可疑之处”,引起了皇帝的重视。

  秦远舟显然没料到这一出,显得有些措手不及。

  次日,偏殿之上,气氛凝重。太后与皇帝端坐其上,面色沉肃。秦远舟、萧墨、一众相关太医、宫人,以及我,皆跪在下方。

  秦远舟率先发难,将“证据”一一呈上,言辞凿凿,指控我因惧怕阴谋暴露而毒杀钱嬷嬷。

  轮到我陈述时,我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目光清澈,不卑不亢:“陛下,太后明鉴。民女冤枉。”

  “第一,民女昨日确至钱嬷嬷院外,只因听闻嬷嬷素知药膳之理,想请教一二,然嬷嬷并未相见,民女即刻离去,此事院外守卫或可作证。所谓‘形迹可疑’、‘交谈’,纯属子虚乌有。”

  “第二,民女取用附子乌头,太医院药房记录明晰,是为配制治疗风湿膏药,且所取剂量远不足以提炼致命毒素。李太医所言‘毒性相似’,实乃牵强附会,若依此论,太医院中可取此二物者,岂非皆有嫌疑?”

  李太医伏地不敢言语。

  “第三,”我声音提高,目光转向秦远舟,“也是最关键的一点。钱嬷嬷所中之毒,根本并非鸠毒!”

  满殿哗然!秦远舟更是脸色剧变:“胡说!银针验毒发黑,症状吻合,不是鸠毒是什么?!”

  “是‘红颜枯’!”我斩钉截铁,“此毒源自南疆,症状与鸠毒极其相似,皆能致人面色青黑、口吐红沫、迅速死亡。但有一处绝大不同——鸠毒性烈,中毒者指甲亦会迅速发黑;而‘红颜枯’毒性内敛,指甲色泽如常!请陛下、太后明察,验看钱嬷嬷双手指甲!”

  立刻有太监上前查验,高声回报:“禀陛下、太后,钱嬷嬷十指指甲确未见发黑!”

  众人皆惊!秦远舟额头渗出冷汗,强辩道:“或许...或许是其他罕见毒物...”

  “若非对南疆毒物极为了解之人,怎会选用‘红颜枯’来冒充鸠毒,又怎知能以此陷害于我?”我步步紧逼,目光如炬,直视秦远舟,“秦太医,您如此笃定是鸠毒,甚至引导李太医攀扯附子乌头,是真的查验不精,还是...有意为之?”

  “你...你血口喷人!”秦远舟又惊又怒。

  就在这时,萧墨出列,单膝跪地,声音沉稳:“陛下,太后。臣昨夜接到密报,并暗中查证,发现一事。钱嬷嬷暴毙前一日,其远房侄孙曾秘密入宫探望,此人曾在西南军中效力,接触过南疆之物。而引导其入宫的手令,”他顿了顿,取出一个卷宗,“经查,乃是由秦太医签批,理由是为太后宫中送新研制的安神香。”

  秦远舟面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
  萧墨继续道:“臣顺藤摸瓜,另查明,秦太医府中账房,近三年来有数笔来历不明的大额金银流入,经追查,源头竟与西南某地往来商队有关。而长公主病发之初,正是那商队最后一次抵达京城之时!”

  此言一出,如同惊雷炸响殿中!

  勾结境外!谋害公主!栽赃陷害!任何一条都是死罪!

  “秦远舟!”皇帝震怒,拍案而起,“你还有何话说!”

  秦远舟浑身颤抖,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词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自己精心布置的杀局,竟在短短一夜之间,被彻底翻盘!

  真相大白于天下。

  秦远舟被革职查办,打入天牢,等候最终的审判。其党羽也一一被清算。 经彻查,他因贪图西南某势力提供的巨额钱财和所谓能“延年益寿”的秘药,被其蛊惑,利用长公主喜爱“雪顶含翠”的习惯,长期投入“缠丝”之毒,后又怕事情败露,杀钱嬷嬷灭口并嫁祸于我。三年前构陷我师门,亦是受同一势力指使,旨在削弱朝廷医道力量,其心可诛!

  长公主在彻底清除余毒后,身体逐渐康复。太后和皇帝对我感激不尽,欲重赏于我。

  金殿之上,皇帝和颜悦色:“云芷,你医术超群,心思缜密,更兼忠勇可嘉,揭露奸佞,救了长公主,立下大功。朕欲赐你黄金千两,宅邸一座,并封你为太医院首座,你意下如何?”

  殿内众人皆投来羡慕的目光。

  我却上前一步,缓缓跪下,行了一个大礼:“陛下、太后隆恩,云芷感激不尽。然,云芷志不在此。师门之冤已雪,长公主已安康,云芷心愿已了。宫中虽好,非吾乡。民女更愿效仿先师,游历天下,悬壶济世,以一身医术,解民间疾苦。万望陛下、太后成全。”

  皇帝与太后对视一眼,眼中皆有讶异与赞赏。

  “人各有志,朕不便强求。”皇帝沉吟片刻,道,“既然你心意已决,朕便准了。赏赐依旧给你,算是朕与太后的一点心意。另,”他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金针,上刻龙纹,“赐你御赐金针一枚,见此针如朕亲临。天下之大,你可去得。若遇难处,或愿归来,凭此针可直入宫闱。”

  我心中感动,知道这是莫大的信任与荣耀。我郑重接过金针:“谢陛下隆恩!云芷必不负此针,不负所学。”

  离宫那日,天气晴好。长公主亲自来送,赠我许多珍贵药材。太后亦赐下盘缠。

  行至宫门,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此。车旁立着一人,正是身着常服的萧墨。

  “师兄。”我看着他,百感交集。一切已水落石出,当年他奉命调查西南势力渗透之事,假死隐入宫中,成为暗桩,直至今日才得以真正解脱。

  “师妹。”他眼中亦有感慨,“准备去往何处?”

  “天下之大,处处可去。”我笑道,“师兄有何打算?”

  “陛下允我卸任禁军统领之职,许我自由。”萧墨望着宫墙外的天空,“或许,也该去看看这天下山河了。”

  他顿了顿,看向我:“可需同行?”

  我微微一怔,随即莞尔,摇了摇头:“师兄,你我道路或许不同,但救世济人之心相同。他日有缘,江湖再见。”

  萧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,随即释然,拱手道:“保重。”

  “保重。”

  我转身,登上马车,驶出那朱红宫门,将重重宫闱留在身后。

  阳光洒满前路,清风拂面而来,带着自由的气息。

  天下百姓之疾苦,方是我云芷真正的战场。

  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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