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无人岛上建了个木屋,朋友都笑我,谁知下面有沉船宝藏
1
手机震动时,我正站在木屋的廊檐下,看海。
雨丝被风扯得歪歪斜斜,像一张破了的渔网,兜不住任何东西。
我脚下这座岛,朋友们都叫它“林舒的妄念”。
他们坐在CBD的玻璃幕墙后,端着咖啡,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,在饭局上调侃我:“放着好好的律所合伙人不做,跑去荒岛上当鲁滨逊?”
“就为了那点不值钱的所谓海景,把年终奖金全砸进去,图什么?”
我没法跟他们解释。
我图的,就是这片只有涛声的安静。
手机屏幕亮起,不是微信,是银行的联名账户大额消费提醒。
周明凯转出了一笔钱。
七位数。
收款方是一家我从未听过的艺术品投资公司。
我盯着那串陌生的公司名,雨水溅在手机屏幕上,字迹晕开,像一滴化在清水里的墨。
我的心,也跟着那滴墨,慢慢沉了下去。
这座木屋,从设计图到每一颗钉子,都是我一个人弄的。
周明凯来过一次,站了十分钟,说太潮,蚊子多,像个流放地。
他说:“舒舒,我搞不懂你。”
我当时回他:“你有很多事都不懂。”
现在想来,那句话,是一句精准的预言。
海风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,我深吸一口气,肺里却像被灌了铅。
我点开和周明凯的对话框,上次聊天还是三天前。
我发:【木屋快好了,周末要不要过来?】
他回:【这周要出差,项目很急。】
一个小时前,他朋友圈刚发了张照片,定位在城中一家新开的日料店,配文是:“不负味蕾。”
照片里,一双握着清酒杯的手,除了他的,还有一双。
那双手,纤细,白皙,涂着豆沙色的指甲油。
不是我的。
我很少做指甲,因为敲击键盘不方便。
我关掉手机,把它扔在屋里的木桌上。
木头是我亲自去木材市场挑的,带着松木的清香。我以为我在这里建的是一个避难所,一个乌托邦。
现在看来,它更像一个审判席。
而我,既是法官,也是即将被凌迟的犯人。
2
两天前,我们还像一对正常的夫妻那样,坐在餐桌旁吃饭。
那天的汤是我花了一下午煲的。
猪肚鸡,加了胡椒,暖胃。
我们备孕三年,试了各种方法,中医西医,偏方秘方,都没用。医生说我体寒,不易受孕。
周明凯嘴上说着“顺其自然”,但每次我妈打电话来旁敲侧击,他挂了电话后,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阴翳,都像一根针,扎在我心里。
他把汤喝得见了底,然后放下碗,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。
屏幕的光照亮他英俊但疲惫的脸。
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,嘴角偶尔会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。
那种笑,我已经很久没在他脸上见过了。
至少,不是对着我的时候。
“在看什么?”我问,声音平静得像在问天气。
他头也没抬:“一个行业群,在聊最新的政策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
婚姻有时就像一间屋子的灯泡,你知道它在一点点变暗,灯丝在衰朽,但只要它还亮着,你就会假装一切正常。
直到某一天,它“啪”地一声,彻底熄灭。
那一刻,你才被迫承认,黑暗早已来临。
我们结婚五年。
从法学院的校园情侣,到携手打拼的年轻夫妻。他是投行精英,我是律所新贵。我们是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,完美范本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,这栋名为“婚姻”的华丽建筑,内里早已白蚁丛生。
那些深夜不归的夜晚,那些含糊其辞的出差,那些他接电话时下意识走到阳台的背影。
我不是没有察觉。
我只是,在等一个无法辩驳的证据。
一个能让我彻底放弃幻想,启动程序的“呈堂证供”。
我以为我还需要等很久。
没想到,它以一笔七位数的银行转账,如此简单粗暴地,砸到了我的面前。
3.
我开车回城里。
雨刮器在玻璃上徒劳地来回摆动,像一双试图抹去真相的手。
车窗外,城市的光怪陆离被雨水冲刷成一片片模糊的色块。
我没有回家,而是把车开到了我的律所楼下。
地下车库空旷而安静,只有我的车灯,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两道苍白的光柱。
我在车里坐了很久。
然后,我拿出笔记本电脑,连上手机热点,开始搜索那家艺术品投资公司的名字。
“蔚蓝画廊”。
法人代表,安然。
我点开她的社交账号。
头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侧脸,笑得很甜,背景是一片向日葵花田。
很明亮,像她的名字。
我一页一页地往下翻。
她的世界充满了画展、旅行、美食和鲜花。
像一个被精心打造的橱窗,每一件展品都闪闪发光。
然后,我看到了周明凯。
他出现在一张合照里,在一个画展开幕式上。他站在安然身边,微微侧着头,听她说话。
他的眼神,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。
照片的配文是:“感谢周先生,我的梦想合伙人。”
下面有条评论:“安安,这是你男朋友吗?好帅!”
安然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。
没有否认。
我的手指停在那张照片上,指尖冰凉。
原来,他说的“项目很急”,是帮别人实现梦想。
原来,他说的“行业群”,是和别人打情骂俏。
原来,我们共同财产账户里的钱,成了他讨另一个人欢心的资本。
我继续往下翻。
更多线索浮出水面。
同款的旅行地点,时间线惊人地重合。
他跟我说去深圳出差的那次,她的账号IP地址也在深圳。
他送我的那条项链,一个月后,出现在她的脖子上。
生活就像一个最拙劣的编剧,用无数巧合,堆砌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。
而我,是最后一个发现真相的观众。
我把所有截图,一张一张保存下来,分门别类,像整理案卷一样,条理分明。
做完这一切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雨停了。
我发动车子,开回家。
我知道,这场仗,该怎么打了。
4.
周明凯回来的时候,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茶几上,没有热汤,没有饭菜。
只有一叠A4纸,和我的笔记本电脑。
他看到我,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:“舒舒,怎么不开灯?我今天会开得有点晚,忘了跟你说。”
“你不是出差了吗?”我问。
他的笑容僵在脸上,像一幅劣质的油画,开始龟裂。
“临时取消了。”他一边换鞋,一边解释,“客户那边有点变动。”
他从不说谎。
他只是,选择性地陈述事实。
这是我们这些学法律的人,都擅长的技巧。
我没有戳穿他,只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:“过来,坐。”
他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脸上的轻松消失了,取而代代的是一种警惕。
他走过来,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,隔着一张茶几,像谈判桌的两端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我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他,屏幕上,是那张银行转账的截图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问。
他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那是他唯一无法控制的,泄露情绪的地方。
他沉默了几秒钟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“一个投资项目。”他说,声音有些干涩,“朋友介绍的,回报率很高。”
“哦?什么项目,需要动用我们联名账户里的备用金?”我继续问,语气平静得像在法庭上盘问证人。
“就是……艺术品投资,你不懂。”他试图用专业壁垒来搪塞。
“我是不懂。”我点点头,然后拿起茶几上那叠A4纸,推到他面前,“但我想,这些东西,能帮我搞懂。”
那是十几张打印出来的截图。
第一张,就是他和安然在画展上的那张合照。
他的视线落在纸上,像被钉住了一样,再也无法移开。
客厅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。
只有墙上的挂钟,在“滴答、滴答”地走着,像在为我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倒计时。
过了很久,他才抬起头,看向我。
他的眼神里,没有愧疚,没有慌乱,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。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他说,不是疑问句,是陈述句。
“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更体面的解释。”我说。
“体面?”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,自嘲地笑了笑,“林舒,我们之间,还有体面可言吗?”
他靠在沙发上,仰起头,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华丽但冰冷的水晶灯。
“这几年,我很累。”他说,声音里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倦意,“工作上的压力,回家后你的冷淡,还有孩子的事……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黑洞里,每天都在往下掉。”
“所以,你就去找了一个能给你带来光明的人?”我接话。
他没有否认。
“和安然在一起,我很放松。”他说,“她很年轻,很单纯,看我的眼神里,全是崇拜。我不用在她面前扮演一个无所不能的丈夫,一个必须成功的精英。我可以只是我自己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。
没有愤怒,没有歇斯底里。
我的心,像那座岛上的礁石,被海浪冲刷了千万遍,早已坚硬而麻木。
“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。”我说,“也不是来跟你讨论我们婚姻失败的原因。那些,都没有意义了。”
我把另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。
“这是离婚协议。”我说,“我已经签好字了。”
他低下头,看着那份协议,身体微微一颤。
“林舒,你……”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。
“财产分割,我已经做好了方案。”我逐条解释,像在跟客户讲解合同条款,“婚后共同财产,包括房产、车辆、股票、基金,全部一人一半。蔚蓝画廊那笔投资,我会请专业机构进行资产评估,你投入的本金和未来可能产生的收益,也算作共同财产,进行分割。”
“你名下的股权,婚前财产,我不要。”
“孩子……我们没有孩子,这倒是省事了。”
我说完,整个客厅再次陷入沉默。
周明凯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有震惊,有不解,甚至还有一丝……不甘心。
“你从来都是这样。”他低声说,“冷静,理智,像一台精密的仪器。所有事情,都要按照你的逻辑和规则来。林舒,你有没有想过,我想要的,不是一个完美的合伙人,而是一个妻子?”
“在你和别人谈情说爱,用我们的钱为别人的梦想买单的时候,你有没有想过,你想要的是一个妻子,还是一个可以随时背叛的同盟?”我反问。
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“周明凯,我们都是成年人,也是法律人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,“忠诚,是婚姻合同里最核心的条款。你违约了。现在,我们只是在走合同终止的清算程序。”
“我不想离婚。”他突然说,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。
我愣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我不想离婚。”他重复了一遍,抬起头,直视着我,“安然那边,我会去处理干净。那笔钱,我也会想办法还回来。林舒,我们……能不能不走到这一步?”
我看着他。
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,也怨了很久的男人。
他的脸上,写满了疲惫和挣扎。
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。
他像一个玩火的孩子,把房子点着了,却在火光冲天的时候,跑来跟你说,他不想无家可归。
“为什么?”我问,“是因为你还爱我,还是因为,离婚的代价,你承受不起?”
我的问题,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温情的伪装。
他沉默了。
答案,不言而喻。
一个成功的投行副总裁,正在事业上升期,如果爆出婚内出轨、转移财产的丑闻,对他的声誉和前途,将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更何况,我们的社交圈高度重合。
离婚,意味着他要面对所有朋友、同事、长辈的审视和评判。
他输不起。
“好。”我说,“可以不离婚。”
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。
“但是,”我话锋一转,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我从旁边拿过另一份文件。
“这是婚内财产协议的补充条款。”我说,“我重新约定了双方在婚姻存续期间的权利和义务。尤其是关于忠诚义务和违约责任的部分。”
“签了它,我们就还是夫妻。”
“如果不签,那么明天早上九点,我的律师会把离婚起诉书,送到你的办公室。”
我把笔,放在了协议上。
“你选。”
5.
周明凯最终还是签了。
他的手,在签名栏上方悬停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会把笔扔掉。
但最后,他还是落笔了。
那三个字,写得力透纸背,像一种屈辱的烙印。
签完后,他把笔扔在茶几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“林舒,你赢了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“你总是能赢。”
“这不是输赢。”我说,“这是边界。我只是在重新明确我们的边界。”
那天晚上,我们分房睡了。
这是五年来第一次。
我躺在客房的床上,闻着陌生的被褥气息,一夜无眠。
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。
我只知道,我不能像我母亲那一代的女人一样,在丈夫出轨后,一哭二闹三上吊,最后为了孩子,为了面子,选择忍气吞声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
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。
婚姻对我来说,不是一辈子的避风港,而是一份随时可能需要重新评估和修订的合同。
我不是不痛。
只是我的痛,不会用眼泪来表达。
它会变成一条条冷静的条款,一个个清晰的数字,一把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第二天,周明凯开始履行他的承诺。
他当着我的面,给安然打了电话。
我按了免提。
电话那头,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娇嗔:“明凯?怎么这么早?”
“安然,我们谈谈。”周明凯的声音,冷静得像一块冰。
“谈什么呀?你不是说今天会来画廊帮我看看新到的那批画吗?”
“我不会去了。”周明凯说,“以后,都不会去了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“明凯,你什么意思?”安然的声音里,带上了一丝不安。
“我的意思是,我们结束了。”周明-凯深吸一口气,“画廊的投资,我会让律师跟你谈,按照商业合同来处理。我们之间,就这样吧。”
“为什么?是因为你太太发现了吗?”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,“我可以跟她解释的!我们是真心相爱的!”
“安然,”我拿过电话,开口了,“你好,我是林舒。”
电话那头,瞬间没了声音。
“我不是来跟你谈判的。”我继续说,语气平和,“我只是通知你一个事实。周明凯投给你画廊的那笔钱,属于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。根据法律规定,他无权单方面处置。所以,这笔所谓的‘投资’,在法律上是无效的。我随时可以起诉,追回这笔钱。”
“当然,我也可以不追究。”我顿了顿,“前提是,你从我们的生活中,彻底消失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在威胁我!”女孩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我不是在威胁你。”我说,“我是在给你提供一个选择。作为一个成年人,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同样,作为一个律师,我习惯用最有效的方式,解决问题。”
说完,我挂了电话。
周明凯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“你没必要这样对她。”他说,“她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我打断他,“只是一个爱上了有妇之夫,并且心安理得地花着他老婆的钱,来实现自己梦想的‘单纯’女孩?”
“林舒,你非要这么刻薄吗?”
“周明凯,这不是刻薄,这是事实。”我看着他,“克制不是恩赐,是成年人的义务。我不是善良,我只是不喜欢处理脏东西。”
那天之后,我们的家,变成了一个安静的战场。
没有硝烟,没有争吵。
只有一种冰冷而客气的疏离。
他开始按时回家。
会主动把工资卡交给我。
手机也随我检查。
他像一个努力修复程序的代码,小心翼翼地,试图弥补那个致命的BUG。
我妈打来电话,小心翼翼地问我:“跟明凯,还好吧?”
我猜,是周明凯跟她说了什么。
“挺好的。”我说。
“夫妻嘛,床头吵架床尾和。”我妈在那头絮絮叨叨,“男人在外面,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。只要他心还在家里,钱还交给你,就行了。你别太较真。”
“妈,”我说,“时代不同了。”
“有什么不同?日子不都得过吗?”
我没有再跟她争辩。
我理解她的观念,那是她们那一代人的生存智慧。
但我的智慧,写在我的那份补充协议里。
日子是要过。
但要按照我的规则过。
6.
周末,我又去了岛上。
木屋已经基本完工了。
我坐在廊檐下,吹着海风,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朋友们的嘲笑,周明凯的背叛,世俗的眼光……
在这里,似乎都变得很遥远。
我开始明白,我建的这个木屋,不是一个妄念,也不是一个避难所。
它是我自己。
一个独立,完整,不依附于任何人的,我自己。
我给木屋起名叫“听涛居”。
下午的时候,周明凯的电话打来了。
“你在岛上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
“我……我能过来吗?”他问得有些迟疑。
我沉默了一下。
“随便你。”我说。
一个小时后,他的车停在了码头。
他提着一个工具箱,还有一个保温桶。
“我带了些工具,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。”他说,有些不自然,“还带了你爱喝的石榴汁。”
他笨拙地帮我装好了一个书架。
钉钉子的时候,还砸到了自己的手。
他“嘶”地一声,把手指含在嘴里。
那样子,有点狼狈,又有点可笑。
我从医药箱里找出创可贴,递给他。
他接过去,自己贴好。
我们都没有说话。
但空气里那层坚冰,似乎,融化了一点点。
晚上,我们坐在廊檐下,看日落。
夕阳把海面染成一片金红。
“舒舒,”他突然开口,“对不起。”
这是事发以来,他第一次,正式地跟我道歉。
不是因为被我抓住了把柄,不是因为害怕离婚的代价。
而是,真诚地,为他对我造成的伤害。
我没有说“没关系”。
因为,有些伤害,是无法轻易被原谅的。
我只是说:“以后,别再做让我失望的事了。”
“不会了。”他看着我的眼睛,说,“再也不会了。”
我们之间的关系,像一株被折断过的植物。
虽然用夹板固定住了,但那道裂痕,永远都在。
能不能重新长好,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,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如果它能愈合,很好。
如果它再次断裂,我也有能力,独自面对。
7.
生活,似乎又回到了正轨。
周明凯变得比以前更顾家。
他会陪我一起去逛超市,会记得我们每一个纪念日,会耐心地听我讲律所里的案子。
他试图用行动,来证明他的回归。
我也在尝试,重新接纳他。
我们会一起做饭,一起看电影,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。
只是,我们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,毫无保留地拥抱过。
总有一丝隔阂,横亘在我们中间。
像一道看不见的,玻璃墙。
那份补充协议,被我锁在保险柜里。
它是一个警示,也是一个保障。
我偶尔会去岛上住两天。
周明凯也会陪我一起去。
他开始喜欢上那里的安静。
他说,只有在岛上,他才能真正地放松下来。
他甚至开始计划,要在木屋旁边,开辟一小块菜地。
“等我们老了,就在这里种菜,养花,钓鱼。”他一边规划着,一边对我说。
我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,没有说话。
未来太远。
我只看现在。
朋友们不再嘲笑我的岛了。
他们甚至有些羡慕。
“林舒,你真有远见。”他们在饭局上说,“现在谁不想有个能逃离城市的地方?”
我只是笑笑。
他们不懂。
我逃离的,从来不是城市。
而是那个,试图将我困住的,名为“婚姻”的牢笼。
现在,我不是逃离。
我是,随时可以回来,也可以随时离开。
我有了选择的权利。
这,才是我建这座木屋,最大的意义。
8.
那天,我和周明凯在岛上整理东西。
我在清理屋子后面的一块空地,准备按照他的设想,弄一个菜园。
铁锹挖下去,碰到一个硬物。
我以为是石头,就用力往下撬。
结果,撬出来一个黑色的,上了锁的木箱子。
箱子很沉,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,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。
“明凯,你来看这是什么?”我喊他。
他跑过来,看到箱子,也愣住了。
我们合力把箱子抬到屋里。
周明凯找来工具,费了很大劲,才把锁撬开。
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,我们都惊呆了。
里面,没有金银珠宝。
而是一整箱的,泛黄的航海日志,和一些古老的地图。
还有一块玉坠。
那玉坠的样式,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和我脖子上戴的这块,一模一样。
这是我外婆传给我母亲,母亲又传给我的。
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。
周明凯拿起其中一本航海日志,翻开。
里面的字迹,是繁体的。
他念出声:“大清道光二十年,奉命出洋,船队行至无名岛屿,遇风暴,巨船‘定远号’沉没……船上所载官窑瓷器,丝绸茶叶,尽数葬身海底……”
日志的最后,附了一张手绘的海图。
图上标记的沉船位置,赫然就是我们这座岛屿的正下方。
“沉船……”周明"凯喃喃自语,“宝藏……”
我拿起那块玉坠。
玉坠的背面,刻着一个很小的字。
一个“林”字。
我的心,狂跳起来。
一个尘封了上百年的秘密,就这样,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,展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原来,朋友们没有说错。
我确实是在一个无人岛上,建了个木屋。
而下面,真的有宝藏。
只是,这宝藏,远比我想象的,要复杂得多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短信很短,只有一句话。
【林律师,关于那艘清代沉船的打捞权,您考虑得怎么样了?周先生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。】
我猛地抬起头,看向周明凯。
他正低头,专注地研究着那份海图,脸上,是我从未见过的,狂热而陌生的表情。
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一半光明,一半阴影。
我的手,瞬间变得冰冷。
我突然意识到,或许,从一开始,我找到的,就不是全部的真相。
周明凯的背叛,安然的出现,那笔七位数的投资……
这一切的背后,是否还隐藏着一个,我完全不知道的,更大的秘密?
他买下这座岛,到底是为了什么?
而我,在这场精心策划的局里,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?
海风,忽然变得有些冷。
我看着眼前的男人,这个我以为我已经重新掌控的丈夫,忽然觉得,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。
这个故事,原来,才刚刚开始。
转载请注明来自Sjyct,本文标题:《古老木屋逃脱攻略(我在无人岛上建了个木屋)》
京公网安备11000000000001号
京ICP备11000001号
还没有评论,来说两句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