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观

294.梁山英雄非侠盗

钱有用，这是谁都知道的。钱是好东西，是"大丈夫"出人头地的报酬。拿着钱，你可以为恶，也可以为善，可见它并无内在本然的善恶。钱的好处，就像酒肉衣服的好处，是自明而不待问的，问题只在能不能够得到。梁山好汉劫财为己所用，表示在《水浒传》里是很真实的强人情节，不是"田园牧歌式"的侠盗故事。

侠盗就是“讲规矩的强盗”，侠盗一定不把财物装入自己私囊，侠盗犯法都挺罗曼蒂克的，侠客佳人，让大家觉得很刺激，但是钱财落入私囊就大煞风景了。人们爱幻想侠盗，就像爱吃辣的人总惦记着那口火锅——明明知道上火，可就是馋那个痛快劲儿。侠盗这事儿说来有趣，且听我慢慢道来。

侠盗故事就是穷苦人的"精神外卖"。八百多年前的日子像老牛拉破车，慢悠悠晃得人发慌。白天数完蚂蚁洞，晚上数星星，闲得能把一碗白开水喝出十八般滋味来。那时候的娱乐，全凭自己硬憋——盯着墙上的裂缝能看出山水画，拍死只蚊子都能当赛马看。现在想想，那会儿的人能把《水浒传》听八百遍还不腻，纯粹是因为实在没别的乐子可找。

那个时候的老百姓被官府压榨得喘不过气，听段武松醉打蒋门神的故事，就像三伏天灌了碗冰镇酸梅汤，浑身毛孔都透着舒坦。您想啊，平时见着县太爷要跪着说话，可故事里的好汉敢把贪官吊起来打，多解气！如此说来侠盗故事就是古人的"爽文"。现实越苦，人们就越爱做这些快意恩仇的梦。您要问为什么？就像现在人加班到深夜，还非要刷两集武侠剧一样——生活总得有个出气口不是？

要我说啊，007邦德先生要是穿越到梁山泊做客，怕是要被好汉们笑掉大牙。您瞧这位英国特工，喝着马提尼，开着阿斯顿马丁，泡着邦女郎，可从来不为钱财发愁——他的装备都是女王陛下给的。这哪算得上真豪杰？梁山好汉可看不上这种花架子。

咱们的英雄可是实打实地跟银子较劲。就说武松血溅鸳鸯楼那回吧，手起刀落结果了张都监一家子，临走前可没忘了把银酒器揣怀里。这些硬邦邦的玩意儿硌得他生疼，还得费劲踩扁了才好带走。跳城墙逃命时，银器在腰间叮当作响，活像个移动的钱庄。

等见到老朋友张青、孙二娘夫妇时，这位打虎英雄第一件事就是把战利品掏出来："哥哥嫂嫂，且看这些银器可还使得？"张青赶紧拿出碎银子跟他兑换——您瞧，这才是江湖人的做派，连分赃都要讲究个实用。

邦德那种花纳税人的钱摆阔的主儿，在梁山好汉眼里简直就是过家家。真正的江湖好汉，每一文钱都得是自己真刀真枪挣来的。银钱要实实在在攥在手里，酒肉要真真切切吃进肚里，这才叫快意恩仇。

说到底，英国绅士的优雅做派，哪比得上咱们好汉腰缠万贯的踏实？007再潇洒，也不过是女王养的金丝雀；而梁山好汉们，可是实打实地在血与火中挣出自己的富贵。这，才是真豪杰的活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