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离砖瓦房攻略(那年插队我和村花不慎滚进瓜地)

逃离砖瓦房攻略(那年插队我和村花不慎滚进瓜地)

admin 2025-10-15 看点 3 次浏览 0个评论

那一天,当那个叫林望东的年轻人站在我家门口,喊我一声“爸”的时候,我知道,四十年的债,终究是要还了。

他眼里的探寻和疏离,像两把锥子,扎穿了我四十年来用安稳生活、美满家庭编织起来的体面外衣,直抵内里那个懦弱、自私的灵魂。

四十年的时光,足以让一个青涩的知青,变成两鬓斑白的大学教授;足以让一座泥泞的村庄,通上宽阔的柏油路;也足以让一个被遗忘在瓜地里的秘密,长成一个活生生的人,跨越山水,来向我追讨一个名分。

思绪,像断了线的风筝,一下子被拽回了1976年的那个夏天,回到了那个叫杏花村的地方,回到了那片改变了我一生的西瓜地。

第1章 杏花村的夏天

1976年的夏天,黏稠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。知了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,仿佛要把积攒了一整个春天的力气都喊出来。我叫陈建国,一个从省城下来插队的知识青年,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村里的老乡下地,挣那永远也挣不满的工分。

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,又涩又疼。我停下锄头,直起酸痛的腰,眯着眼看向田埂的另一头。林秀英正提着一个大陶罐,晃晃悠悠地走过来。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,两条乌黑的辫子随着步子一甩一甩的,像两只快乐的燕子。

“建国哥,歇会儿,喝口绿豆汤。”她的声音像山里的泉水,清凌凌的,一下子就浇灭了我心头一半的暑气。

林秀英是村里的会计林大伯的女儿,也是十里八乡公认的“村花”。但她身上没有半点娇气,干活是一把好手,性格也爽利大方。知青点里好几个男青年都对她有意思,可她偏偏对我这个不爱说话,总抱着书看的“书呆子”格外亲近。

我接过陶罐,“咕咚咕咚”灌下大半,一股清甜瞬间从喉咙滑到胃里。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,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,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。

“慢点喝,没人跟你抢。”她说着,从口袋里掏出手帕,很自然地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汤渍。

我的脸“腾”地一下就红了,像被火烧过一样。那个年代,男女之间这样亲密的举动,已经足够让整个村子的人说上三天三夜的闲话了。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,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。

她似乎也意识到不妥,脸颊泛起红晕,连忙收回手,低着头小声说:“看你,跟个孩子似的。”

那段时间,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,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,谁都能看透里面的情愫,却谁也不敢先伸手捅破。我会在晚上去她家,借着请教农业技术的名义,听她讲村里的趣事;她会趁着来知青点送报表的机会,偷偷塞给我两个煮熟的鸡蛋。

我们聊过很多未来的事。我告诉她,高考可能要恢复了,我想考大学,回到城市,当一名老师。她听着,眼睛里闪着光,说:“建国哥,你是有大本事的人,肯定能回去。不像我,一辈子就守着这几亩地了。”

我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微黑但依旧清秀的脸庞,心里一热,脱口而出:“秀英,要是我真能回城,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接出去。”

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许下承诺。我说得信誓旦旦,她听得满脸憧憬。我们都以为,未来就像村东头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,一眼就能望到头。可我们都忘了,生活这条河,底下藏着太多的漩涡和暗流。

有一天,大队书记找到我,说大队部门口那几块宣传栏的字都褪色了,我是知青里文化水平最高的,让我重新写一遍。这是个轻松活儿,还能挣工分,我自然乐意。

我正踩着梯子,一笔一划地描着红漆字,秀英的声音就在下面响起:“建国哥,写得真好看。”

我低头一看,她仰着脸,手里拎着个小篮子,里面是刚从地里摘的黄瓜,还带着水珠儿。阳光洒在她脸上,长长的睫毛上仿佛都跳跃着金色的光点。我一时看得有些呆了,脚下一滑,梯子一晃,整个人就朝后倒去。

“小心!”秀含惊呼一声,想也没想就冲过来想扶住我。

结果,我没扶住,反而把她也带倒了。两个人像滚地葫芦一样,顺着大队部旁边那个小小的土坡,一路滚了下去。

土坡下面,就是生产队为了防暑降温,种的一大片西瓜地。

第2章 瓜地里的烈火

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,耳边是秀英的惊呼和瓜藤被压断的“噼啪”声。等我停下来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正结结实实地压在秀英身上。

我们俩都摔得七荤八素。我的后背火辣辣地疼,而她的情况似乎更糟,额头在地上磕了一下,渗出了一丝血迹。

“秀英,你怎么样?有没有事?”我慌忙从她身上爬起来,紧张地检查她的伤口。

“没事,就是头有点晕。”她揉着额头,龇牙咧嘴地坐起来,可当她看到周围的景象时,脸色瞬间就白了。

我们滚下来的地方,好几个大西瓜被压得稀烂,红色的瓜瓤和绿色的瓜皮混在一起,狼藉一片。这在当时可不是小事,损坏集体财产,是要被拉到全村大会上批斗的。

“这……这可怎么办?”秀英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

我心里也慌得厉害。我一个外来的知青,本就处处小心翼翼,要是再背上个“破坏分子”的名声,那回城的希望就彻底断了。

“别怕,别怕,有我呢。”我嘴上安慰着她,脑子里却飞快地转着。

夏日的午后,瓜地里一个人也没有。空气闷热而安静,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蝉鸣。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青草的香气,混合着西瓜破碎后散发出的甜腻味道,形成一种奇异的、让人心慌意乱的气息。

她的碎花衬衫在刚才的翻滚中被扯开了一颗扣子,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。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上面,喉咙一阵发干。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,脸“刷”地一下红透了,像熟透的苹果,慌乱地去扣扣子。

就在那一刻,一种从未有过的、陌生的冲动,像野火一样从我身体最深处烧了起来。理智、恐惧、对未来的担忧,全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烈火烧成了灰烬。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。我伸出手,抓住了她正在扣扣子的手。她的手很凉,微微颤抖着。

“建国哥……”她惊慌地看着我,眼里满是无措。

我没有说话,只是俯下身,堵住了她的嘴。

接下来的事情,就像一场失控的梦。我们像两块被扔进烈火里的干柴,瞬间燃烧起来,将彼此吞噬。瓜藤的刺扎在我的背上,我却感觉不到疼。我只知道,怀里的这个姑娘,是那么柔软,那么美好。

当一切平息下来,理智像潮水般退去后又重新涌回脑海时,无边的恐惧和悔恨将我瞬间淹没。

秀英躺在我身边,默默地流着眼泪,一句话也不说。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,但那道红痕,却像烙印一样,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上。

我毁了她,也毁了我自己。

“对不起,秀英,我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却发现声音干涩得厉害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她慢慢地坐起来,整理好凌乱的衣服,然后抬起头,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说:“陈建国,今天的事,你就当没发生过。我不想让你负责,你也负不起这个责。你还要考大学,还要回城里去。”

她说完,站起身,踉踉跄跄地跑了。

我一个人呆坐在狼藉的瓜地里,看着那个被压烂的西瓜,感觉自己的人生,也像那个西瓜一样,被我亲手砸得稀巴烂。

从那天起,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,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。我们刻意地回避着对方,在村里碰见了,也只是匆匆点个头,然后飞快地错开。她不再来知青点送东西,我也不再去她家借书。

那段本该甜蜜的暧昧,变成了一根扎在彼此心里的毒刺。我夜夜失眠,一闭上眼,就是她在瓜地里流泪的样子,和她说的那句“你也负不起这个责”。

是的,我负不起。我害怕,我懦弱。我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,怕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小山村,更怕耽误了她。可我越是这样想,心里的愧疚就越是像藤蔓一样,将我捆得喘不过气来。

两个月后,一个消息像惊雷一样在村里炸开。

林秀英怀孕了。

第3章 懦弱的逃离

林秀英怀孕的消息,像一阵风,一夜之间就吹遍了杏花村的每个角落。闲言碎语像苍蝇一样,嗡嗡地围着她,也围着我。

村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,充满了鄙夷和探究。虽然没人当面说什么,但那种无声的指责,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让我难受。我走在路上,总觉得背后有无数根手指在戳我的脊梁骨。

知青点的气氛也变得很诡异。大家都不再跟我开玩笑,平日里跟我关系最好的张力,也只是拍拍我的肩膀,叹了口气,说:“建国,这事儿……你得想清楚。”

我想不清楚。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。一边是秀英苍白无助的脸,一边是我梦寐以求的回城指标和大学梦。天平的两端,一端是责任,一端是前途。我反复掂量,却发现自己卑劣地倾向了后者。

我不敢去找秀英,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。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像一只鸵鸟,以为只要把头埋进沙子里,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

然而,麻烦还是找上了门。

那天晚上,我刚端起饭碗,林大伯就带着两个族里的长辈,堵在了知青点的门口。林大伯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,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,可那天,他的眼睛是红的,像是要喷出火来。

“陈建国,你给我出来!”他嘶哑地吼道。

知青点的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,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。我硬着头皮走了出去,站在林大伯面前,连头都不敢抬。

“林大伯……”

“别叫我大伯!我担不起!”他指着我的鼻子,手抖得厉害,“你个读过书的人,怎么能干出这种不如的事!我女儿……我女儿这辈子都被你毁了!”

“说吧,这事儿怎么了结?”旁边一个长辈冷冷地开口,“要么,你现在就去公社把结婚证领了,当林家的上门女婿。要么,我们就把你送到公社去,告你个流氓罪!你自己选!”

流氓罪。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,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在那个年代,这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。

我浑身发冷,双腿发软,几乎要站不住。我看着林大伯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我不能留下来,我不能被毁在这里。

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,秀英突然从她父亲身后冲了出来。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很多,脸色蜡黄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
“爸!这事不怪建国哥!”她挡在我面前,对着林大伯喊道,“是我自愿的!跟他没关系!”

“你……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!”林大伯气得浑身发抖,扬手就要打她。

我下意识地想去拦,可我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,动弹不得。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巴掌就要落在秀英脸上。

“够了!”大队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,他喝止了林大伯,“家丑不可外扬!嚷嚷得全村人都知道,你们林家的脸还要不要了?”

他把林大伯拉到一边,低声说了些什么。然后,他走到我面前,叹了口气,说:“陈建国,你跟我来。”

那年插队我和村花不慎滚进瓜地,干柴遇烈火,后悔终生

我跟着他去了大队部。昏黄的煤油灯下,他递给我一支烟,沉默了很久,才开口:“建国,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娃。这事儿……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。”

他告诉我,今年上面有一个返城的推荐名额,本来是给了张力的,但他可以做主,把这个名额给我。

“条件是,”他看着我,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得给林家一笔钱,算是补偿。然后,你马上离开杏花村,永远不要再回来。就当这件事,从来没有发生过。”

我像一个溺水的人,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,就点头答应了。

我拿出了我所有的积蓄,又跟知青点的几个朋友借了一些,凑了五百块钱。在当时,这笔钱足够在村里盖一栋新房子了。我把钱交给大队书记,请他转交给林家。我不敢亲自去,我没脸见他们。

离开杏花村的那天,天还没亮。我背着简单的行李,像个贼一样,悄悄地溜出了村子。我没有跟任何人告别,包括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知青伙伴。

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时,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头。

晨曦的微光中,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站在通往她家的那条小路上,远远地望着我。是秀英。

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没有哭,也没有喊。我们的目光在清晨的薄雾中相遇,隔着几十米的距离,却像隔着千山万水。我从她的眼神里,读出了失望,读出了决绝,却没有读到一丝一毫的恨意。

这比恨更让我无地自容。

我猛地转过头,几乎是逃也似的,冲向了开往县城的公路。我不敢再回头,我怕再看她一眼,我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。

汽车发动的时候,我靠在车窗上,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我抛弃了一个爱我的姑娘,抛弃了我的亲生骨肉,换来了一个所谓光明的未来。

我告诉自己,陈建国,你要出人头地,你要混出个名堂来。只有这样,才能证明你今天的选择是对的。

可我心里清楚,从我转身逃离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。我的灵魂,有一半,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叫杏花村的地方,留在了那片狼藉的西瓜地里。

第4章 四十年的安稳与不安

回到省城后,我的生活像按下了快进键。

我用逃离杏花村换来的机会,顺利参加了恢复后的第一届高考,并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大学。毕业后,我被分配到一所重点中学当老师,后来又因为表现出色,被调入大学任教。

经人介绍,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方慧。她是一名医生,性格温婉,知书达理。我们结婚,生女,组建了一个在外人看来幸福美满的家庭。我一路从讲师评到副教授,再到教授,成了学生们尊敬的陈老师,同事们眼中的好榜样。

我把杏花村的往事,像一个肮脏的包裹,紧紧地捆起来,扔进了记忆最深的角落。我从不跟任何人提起那段插队的经历,包括我的妻子方慧。我告诉她,我下乡的地方很偏僻,早就跟那边的人断了联系。

方慧信了。她是个简单的女人,从不怀疑我的话。她只知道她的丈夫是个有学问、有担当的好男人。
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那个包裹就会自己散开。林秀英站在村口的身影,她在瓜地里流泪的脸,还有她父亲那双喷火的眼睛,都会在我的梦里反复出现。

我常常会做同一个梦。梦里,我回到了杏花村,村里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我走到林秀英家门口,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玩泥巴。我问他,妈呢?他抬起头,用一双和秀英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我,说,我没有妈妈,也没有爸爸。

然后我就会从梦中惊醒,一身冷汗。

方慧会被我吵醒,关切地问我怎么了。我总是搪塞说,做了个噩梦。她会给我倒杯水,然后重新睡去。而我,却只能睁着眼睛,看着天花板,直到天亮。

四十年来,我用尽全力去扮演一个好丈夫、好父亲、好老师的角色。我拼命工作,发表论文,参加学术会议,想用这些所谓的成就,来填补内心的那个巨大的空洞。我以为,只要我站得足够高,声音足够大,就能盖过心底那个懦弱的、卑劣的声音。

我成功了吗?

从世俗的眼光来看,是的。我有了体面的工作,和睦的家庭,孝顺的女儿。我的人生轨迹,完全符合当年我对自己的期望。

可我内心深处,却始终有一块地方是荒芜的,是无法安宁的。那份愧疚,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,反而像一坛老酒,越酿越醇,也越发地灼烧我的五脏六腑。

我曾想过回去看看。有好几次,我都已经买好了去那个县城的火车票,但临上车前,我又退缩了。我怕什么呢?我怕看到秀英过得不好,那会加重我的罪恶感。我又怕她过得很好,那会让我显得更加无足轻重。

更重要的是,我怕打破现在安稳的生活。我有了家庭,有了责任。我不敢想象,如果方慧和女儿知道了我的过去,会怎么看我。我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完美形象,会瞬间崩塌。

所以,我选择继续当一只鸵鸟。

我以为,只要我不去触碰,那个秘密就会永远地埋葬在过去。只要我不回去,杏花村就会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里,变成一幅泛黄的旧照片。

直到四十多年后的那个下午,门铃响起。

我打开门,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。他很高,很瘦,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。他的眉眼,像极了年轻时的林秀英,但那紧抿的嘴唇和倔强的眼神,却又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
他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,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沉默了许久,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。

他说:“我叫林望东。”

然后,他抬起头,直视着我的眼睛,清晰地喊了一声:“爸。”

那一瞬间,我知道,我逃了四十年的债,终究是找上门来了。我苦心经营的安稳生活,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墙,被这轻轻的一声“爸”,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。

第5章 迟到的审判

“你说什么?”

开门的不是我,是刚从厨房出来的方慧。她手里还拿着锅铲,一脸错愕地看着门口的林望东,又看看我,眼神里充满了不解。

“建国,这位是……?”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哆嗦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四十年来,我预演过无数次这个秘密被揭穿的场景,可当它真的发生时,我发现自己还是那么不堪一击。

林望东似乎也没想到屋里还有别人。他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镇定下来。他没有理会方慧,目光依旧死死地锁着我,仿佛要从我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上,找出他寻找了半生的答案。

“阿姨,您好。我找陈建国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“找我爸?”这时,我的女儿陈思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她刚大学毕业,正在家准备考研。她好奇地打量着林望东,“你是我爸的学生吗?”

“爸?”林望东咀嚼着这个词,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悲凉的笑意,“算是吧。我来向他讨教一个四十年前的问题。”

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方慧和陈思都感觉到了不对劲,她们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逡巡。

“都别在门口站着了,进来说话吧。”最终,还是方慧先打破了沉默。她是个善良且有教养的女人,即使面对一个莫名其妙的闯入者,也保持着基本的礼貌。

林望东走了进来,将那个布包放在玄关的地上。他环顾了一下我们家。这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,装修简洁,书香气很浓。墙上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,照片上的我,笑得温和而慈祥。

他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钟,然后重新落在我身上。

“我们能单独谈谈吗?”他问。

我喉咙发紧,点了点头。我对妻子和女儿说:“你们先回房,这是……我以前的一个故人。”

方慧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,但她什么也没问,拉着一脸困惑的陈思回了卧室。

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我给他倒了杯水,手抖得厉害,水都洒了出来。

“不用了。”他拒绝了,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水壶,拧开喝了一口。那是农村常见的大号军用水壶。这个小小的动作,像是在无声地宣告,他和我,不属于同一个世界。

“我妈,叫林秀英。”他开门见山,没有丝毫的铺垫。

“她……她还好吗?”我艰难地开口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“好不好,你觉得呢?”他冷笑一声,“一个女人,没结婚,独自拉扯一个孩子长大,在农村,你觉得能有多好?”

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
“她一辈子没嫁人。村里的人都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,叫我‘野种’。我从小就被人欺负,跟人打架。我问她我爸是谁,她总是不说,只是一个人偷偷地哭。她说,我爸是个有学问的好人,他有他的难处。”

林望东的声音很平静,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,可我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的巨大痛苦。

“直到上个月,她查出了肝癌,晚期。医生说,没多少日子了。她才把我叫到床边,告诉了我你的名字,你的地址。她说,她这辈子没什么念想,就是想让我在她闭眼之前,能亲眼见见自己的父亲,喊一声‘爸’。她不想我一辈子都当个没爹的野种。”

“她说,她不恨你。她说,当年的事,她也有错。她只是……只是想我了。”

说到最后一句,他这个看上去像山一样硬朗的男人,眼圈红了,声音也哽咽了。

我再也支撑不住,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。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
肝癌晚期……

秀英……

那个在田埂上给我送绿豆汤的姑娘,那个在瓜地里默默流泪的姑娘,那个在村口用眼神为我送行的姑娘……她的一生,就这样被我毁了。我用五百块钱和一句“对不起”,换来了自己四十年的安稳,却让她在流言蜚语和无尽的苦难中煎熬了一辈子。

我就是个!

“她想见我?”我抓住最后一丝希望,颤抖着问。

“她不想见你。”林望东摇了摇头,眼神里的悲伤变成了冷漠,“她只是想完成我的一个心愿。她说,见了你,了了我的心结,我就能好好过日子了。她怕她走了,我一个人会钻牛角尖。”

那年插队我和村花不慎滚进瓜地,干柴遇烈火,后悔终生

他站起身,将那个一直放在地上的布包提了起来,放在茶几上,解开。里面,是一个个用塑料袋包好的、大小不一的玻璃瓶。

“这是我妈腌的咸菜,有萝卜干,有雪里蕻。她说,你当年最爱吃她腌的咸菜下饭。她病了以后,手脚都浮肿了,还是撑着给我腌了这些。她说,城里的大鱼大肉吃多了,怕你吃不惯。让我带给你,尝尝家乡的味道。”

看着那些熟悉的咸菜瓶子,我的防线彻底崩溃了。我趴在茶几上,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。

这不是审判,这是凌迟。秀英用她最后的方式,用她一生的善良和宽容,将我的灵魂一片片地割开,让我看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么卑劣和无耻。

就在这时,卧室的门开了。方慧和陈思站在门口,她们显然已经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。方慧的脸色惨白,眼里写满了震惊和背叛。而陈思,她看着我的眼神,充满了陌生和失望。

我知道,我的家,这个我用谎言堆砌了四十年的城堡,在这一刻,彻底坍塌了。

第6章 回到杏花村

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

方慧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不吃不喝,一句话也不说。我知道,我的背叛对她这个把家庭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女人来说,是多么沉重的打击。陈思对我也是爱答不理,她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这个她从小敬佩、引以为傲的父亲,原来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懦夫。

林望东被我暂时安顿在附近的一家宾馆里。他没有催我,也没有提任何要求,只是给了我时间和空间,让我自己处理这场由我一手造成的风暴。

三天后,方慧终于打开了房门。她瘦了一圈,眼睛红肿,但神情却异常平静。她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我面前。

“陈建国,我们离婚吧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“我无法和一个欺骗了我半辈子的男人生活在一起。思思已经成年了,她跟我。这套房子,家里的存款,都留给你。算是我……全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。”

我看着离婚协议书上她清秀的字迹,心如刀割。我试图解释,试图挽回:“方慧,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要骗你……”

“你不用解释。”她打断了我,“我不想听。我只想知道,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那个女人……她快不行了,是吗?”

我痛苦地点了点头。

她沉默了很久,叹了口气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有同情,也有女人的悲悯。

“那你应该回去看看她。”她说,“不管你们当年如何,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,独自抚养成人,受了一辈子的苦。你欠她的,这辈子都还不清。至少,去送她最后一程吧。”

方慧的通情达理,比任何指责和打骂都让我更加无地自容。

我做出了决定。我要回杏花村,去见秀英最后一面。这是我欠她的,也是我必须为自己的懦弱付出的代价。

我跟学校请了长假,然后找到了林望东。当我告诉他,我要跟他一起回去时,他愣住了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
“我女儿,陈思,她想跟我们一起去。”我对他说,“她想……去见见那位阿姨,还有你。”

这是陈思主动提出来的。在前一晚,她找到我,哭着说:“爸,虽然我无法原谅你当年的行为,但那个阿姨是无辜的,林望东也是。他是我的……哥哥。我想去看看他们。”

就这样,我们三个踏上了南下的火车。

四十年,弹指一挥间。杏花村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。泥泞的土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,低矮的茅草房被一栋栋两层小楼所取代。村口那棵老槐树还在,只是比记忆中更加苍老遒劲。

林望东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,是一栋很旧的砖瓦房,院墙上爬满了青苔。我们到的时候,院子里很安静。一个干瘦的邻居大婶正在帮着晒被子,看到我们,愣了一下,然后对着屋里喊:“秀英,望东回来了!还带了客人!”

我深吸一口气,迈进了那个我亏欠了一生的院子。

屋里的光线很暗,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。秀英就躺在里屋的一张旧木板床上,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。

她瘦得脱了相,颧骨高高地凸起,眼窝深陷,蜡黄的皮肤松弛地耷拉着。如果不是那双眼睛,我几乎认不出她就是当年那个水灵灵的姑娘。

她的眼睛,还是那么清澈,那么亮。

看到我,她的眼神里没有惊讶,没有激动,甚至没有恨意,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。仿佛她早就知道,我总有一天会回来。

“你……来了。”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,随时都可能熄灭。

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,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她的床前。

“秀英,我对不起你……”我泣不成声,四十年的愧疚和悔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。

她吃力地抬起手,似乎想来拉我。林望东连忙上前,扶住她的胳膊。

“别这样,建国。”她摇了摇头,喘着气说,“都过去了……不怪你。当年的事,我也有错。是我……把你拉下了水。”

“你是个好人,有大出息。我不该……拖累你。”

那年插队我和村花不慎滚进瓜地,干柴遇烈火,后悔终生

她越是这样说,我的心就越痛。她一辈子都在为我着想,而我呢?我只想着我自己。

陈思也走上前,红着眼睛,轻声喊了一句:“阿姨……”

秀英的目光转向陈思,她的眼睛亮了一下,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:“好俊的闺女……像。”

她显然已经从望东那里知道了我的家庭。

她看着我,又看看陈思和林望东,眼神里充满了疲惫,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。

“望东,”她对儿子说,“以后,你就不是一个人了。你有爸爸,有妹妹了……要好好……孝顺你爸,听他的话……”

“妈!”林望东再也忍不住,跪在床边,失声痛哭。

秀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。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。我连忙凑过去,听到她在我耳边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:

“建国,我不后悔……那年夏天……瓜……真甜……”

说完这句话,她的手,无力地垂了下去。眼睛,也永远地闭上了。

那个爱了我一生,也等了我一生的女人,走了。

她带着对那个夏天的最后一丝甜蜜回忆,也带走了我所有的罪与罚,给了我最终的宽恕。

第7章 咸菜里的味道

林秀英的葬礼很简单。按照她的遗愿,没有大操大办,只是请了几个亲近的邻里乡亲吃了顿饭。

我和林望东一起,亲手将她的骨灰盒,安葬在了村后那片能望见整片田野的山坡上。墓碑上没有刻我的名字,只写着“慈母林秀英之墓”,落款是“孝子林望东”。

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也是对我最后的体谅。她不想让我在这个我早已逃离的村庄里,留下任何被议论的痕迹。

葬礼结束后,我没有马上离开。我和陈思、林望东一起,住在秀英留下的那栋老房子里,帮着整理她的遗物。

遗物很少,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一个装着各种票证的铁皮盒子,还有一沓厚厚的信。

那些信,都没有寄出去。收信人的地址,是我当年在省城的大学,后来的工作单位,以及我现在家的地址。信封已经泛黄,但上面的字迹,秀丽而工整。

第一封信,写在望东出生后不久。信里,她欣喜地告诉我,我们有了一个儿子,长得很像我,尤其是眉毛。她没有一句责备,只是问我,在城里过得好不好,学业顺不顺利。

最后一封信,写在她查出重病之后。信里,她嘱咐望东,如果找到我,不要为难我,不要提任何要求。她说:“你爸不是坏人,他只是在当年,做了一个对他来说最正确的选择。妈妈不怪他,你也不要怪他。能让你见他一面,妈妈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我一封封地读着,每一封信,都像一把刀,在我的心上反复切割。我这才知道,在我享受着安稳生活,为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沾沾自喜的时候,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,有一个女人,用她的一生,默默地承受着一切,甚至还在为我的自私和懦弱寻找借口。

陈思也陪着我一起读,她从头哭到尾。她拉着我的手说:“爸,林阿姨……她太伟大了。我们……我们欠她和哥哥的太多了。”

在整理厨房的时候,我们在一个旧橱柜的角落里,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咸菜坛子。打开坛子,一股熟悉的、酸爽的味道扑面而来。里面,是满满一坛子腌得金黄的萝卜干。

林望东告诉我,这是他妈妈最后一次腌的咸菜。那时候她已经病得很重了,连站都站不稳,还是坚持要自己动手。她说,怕她走了,望东就再也吃不到这个味道了。

那天晚上,我亲手下厨,用秀英腌的萝卜干炒了一盘腊肉,又用雪里蕻炖了一锅豆腐汤。我们三个人,围坐在那张破旧的八仙桌上,默默地吃着饭。

我夹了一筷子萝卜干放进嘴里,还是那个味道,咸、香、脆,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可这一次,那咸味里,却多了一丝苦涩。我吃着吃着,眼泪就掉进了饭碗里。

这是我这辈子,吃过最咸,也最揪心的一顿饭。

一个星期后,我们离开了杏花村。临走前,林望东做了一个决定,他要把母亲的老房子留着,每年清明都回来看看。他对我说:“爸,这里是我的根。我不能忘了我妈是怎么把我拉扯大的。”

我点了点头,说:“好,以后,爸陪你一起回来。”

回到省城,方慧没有跟我提离婚的事。她只是把那份协议书收了起来。她见到林望东,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和排斥,反而像个长辈一样,关心他吃住是否习惯,工作有没有着落。

我知道,她是用她的善良和包容,给了我一个赎罪的机会。

我利用自己的关系,帮林望东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。他很能干,也很吃苦,很快就适应了城市的生活。陈思也把他当成了亲哥哥,经常拉着他逛街、看电影,努力地想弥补他缺失了二十多年的亲情。

我的家,没有散。但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,有些东西,已经永远地改变了。那道裂痕,会永远存在。我们能做的,不是假装它不存在,而是用余生的时间和爱,去慢慢地、小心翼翼地修复它。

我的人生,从那年夏天的瓜地开始,就分成了两半。前半生,我为了自己的前途,选择了一条看似光明的路,却在心里留下了永恒的黑暗。后半生,我将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愧疚,努力去偿还我欠下的债。

我常常会想起秀英临终前说的那句话:“我不后悔……那年夏天……瓜……真甜……”

那年插队我和村花不慎滚进瓜地,干柴遇烈火,后悔终生

或许,在她单纯的世界里,那份短暂的、炽热的爱,足以支撑她走过漫长而苦涩的一生。

而我呢?我后悔了。我后悔终生。我后悔的,不是那个夏天的冲动,而是我之后长达四十年的懦弱和逃避。

如今,我只希望,在未来的日子里,我能做一个真正的、有担当的父亲。不仅是对陈思,更是对林望东。

因为,这是林秀英用她的一生,给我上的最后一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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